摘要：張小龍一直明(ming)確反對(dui)人們把過多(duo)的時(shi)(shi)間(jian)(jian)花在(zai)微(wei)信上，他知道，如果用戶花了很多(duo)時(shi)(shi)間(jian)(jian)，比如現在(zai)這樣在(zai)微(wei)信上，那么，遲早有一天，用戶回顧(gu)過去(qu)的幾年(nian)，發現一事無成，而(er)原因(yin)就在(zai)于(yu)微(wei)信侵占了自己的時(shi)(shi)間(jian)(jian)，那么，微(wei)信帝國就會一瞬間(jian)(jian)完蛋。

　　

 

　　不知不覺，微信已成巨(ju)人。當初張小龍恐(kong)怕怎么也(ye)不會(hui)想到，有一(yi)天微信會(hui)大到一(yi)舉(ju)一(yi)動都能引發互聯網圈震動。

　　11月3號晚(wan)間，微(wei)(wei)(wei)信公(gong)眾平(ping)臺發(fa)布公(gong)告(gao)，宣布微(wei)(wei)(wei)信小程(cheng)序正式開放公(gong)測。這(zhe)本是微(wei)(wei)(wei)信的“小測試(shi)”，卻引發(fa)了朋友圈刷屏。據(ju)悉，此次小程(cheng)序公(gong)測，開發(fa)者可登陸微(wei)(wei)(wei)信公(gong)眾平(ping)臺申請，并(bing)允許將產品提交至微(wei)(wei)(wei)信公(gong)眾平(ping)臺審核(he)，但暫(zan)時(shi)不支持發(fa)布。

　　另(ling)外，微信小(xiao)程序(xu)的公測(ce)暫時(shi)只(zhi)開放給企(qi)業、政(zheng)府、媒體、其他組(zu)織，個(ge)(ge)人微信公眾號暫時(shi)無法參與小(xiao)程序(xu)公測(ce)。現階段(duan)每(mei)個(ge)(ge)機(ji)構帳(zhang)(zhang)號只(zhi)允許注冊最多50個(ge)(ge)小(xiao)程序(xu)，每(mei)個(ge)(ge)小(xiao)程序(xu)一年需(xu)要繳納300塊(kuai)錢，所有小(xiao)程序(xu)帳(zhang)(zhang)號都需(xu)要綁(bang)定(ding)一個(ge)(ge)電子郵(you)箱，一個(ge)(ge)手機(ji)號碼(ma)只(zhi)能綁(bang)定(ding)5個(ge)(ge)小(xiao)程序(xu)。

　　有分析(xi)認為，小程(cheng)序將會(hui)是最后一(yi)撥微信(xin)流(liu)量紅利。對此，有人翹首以(yi)待(dai)，但(dan)也有人如臨大敵。那么，大家都很緊(jin)張的(de)“小程(cheng)序”究竟為何物?這個號稱秒殺替代(dai)App的(de)功能，又將對應用(yong)市場、電商(shang)、對企業的(de)開發成本(ben)、獲客(ke)成本(ben)產生什么樣的(de)深遠(yuan)影響(xiang)?

　　創業者很糾結：App還是小程序?

　　實(shi)際(ji)上，小程(cheng)序的“前(qian)身”是(shi)應用號(hao)。在(zai)2016年1月11日舉行的微信(xin)公開課PRO版(ban)上，張小龍宣布今年要推出微信(xin)應用號(hao)，類似公眾號(hao)，當用戶關注了一(yi)個應用號(hao)，就像安裝了一(yi)個APP一(yi)樣(yang)，用戶找這個公眾號(hao)的時候(hou)就像找一(yi)個APP。

　　9月22日，應用號改名“小程序(xu)”，進行了(le)首次內(nei)測，一(yi)露(lu)面(mian)就刷爆了(le)朋友(you)圈。馬化騰曾(ceng)透露(lu)改名是(shi)因(yin)為蘋果不允許用“應用號”稱呼。當時只(zhi)開(kai)放了(le)200個內(nei)測名額，據(ju)說一(yi)個微信小程序(xu)內(nei)測賬(zhang)號甚(shen)至一(yi)度(du)炒(chao)到了(le)300萬。

　　在張小(xiao)龍(long)的設想里(li)，小(xiao)程序(xu)就(jiu)像是(shi)App Store，當用(yong)戶關(guan)注了一個小(xiao)程序(xu)之后，就(jiu)無需再安(an)裝一款App。在小(xiao)程序(xu)內，用(yong)戶就(jiu)可以實現App的一些基本訴(su)求。例如(ru)，目前一些用(yong)戶會在微信錢包中買(mai)機票(piao)、火(huo)車票(piao)，而不是(shi)去下載一個并不常(chang)用(yong)的買(mai)票(piao)軟件。

　　值得一提的(de)是(shi)，這個應用號平時是(shi)不會向(xiang)用戶主動(dong)發送內容的(de)，避(bi)免造成騷擾。正如張小龍所言(yan)，“小程(cheng)序是(shi)一種安靜的(de)存在，等用戶需(xu)要的(de)時候找到它就(jiu)好了”。

　　不過，更多的互(hu)聯網創業者卻很(hen)糾結(jie)，一方面(mian)，微信小程(cheng)(cheng)序(xu)會減少App開發(fa)成本;另一方面(mian)，他們又擔心微信小程(cheng)(cheng)序(xu)會徹底取代App。

　　微(wei)信(xin)小(xiao)程序相當(dang)一個(ge)功能性的(de)公眾號(hao)，可(ke)以為(wei)用(yong)戶帶來不(bu)少(shao)便利。比如(ru)，手機上可(ke)以少(shao)下(xia)(xia)載安裝一些軟件，平(ping)時打開(kai)頻(pin)率(lv)不(bu)高的(de)軟件，可(ke)以用(yong)小(xiao)程序代替(ti)。對于App初創團隊來說是有(you)好處的(de)，可(ke)以減少(shao)初期創業開(kai)發(fa)成本，在微(wei)信(xin)平(ping)臺上快速(su)驗(yan)證產品。眾所周知，原生App雖然(ran)體驗(yan)好，但需要下(xia)(xia)載，獲客(ke)成本高。許多(duo)App一般下(xia)(xia)載完(wan)使(shi)用(yong)的(de)頻(pin)率(lv)低，可(ke)能一個(ge)月都不(bu)會使(shi)用(yong)一次(ci)，卸載率(lv)高，而目前(qian)微(wei)信(xin)開(kai)發(fa)的(de)“小(xiao)程序”則消除了下(xia)(xia)載成本。

　　但對于(yu)一直被低頻使用(yong)(yong)的(de)(de)App來(lai)說，微(wei)信(xin)小程序的(de)(de)出現，則是(shi)個危(wei)險(xian)信(xin)號(hao)。可(ke)以設想(xiang)，當一個“全(quan)家桶”式的(de)(de)微(wei)信(xin)要(yao)占領用(yong)(yong)戶(hu)的(de)(de)手機屏幕時(shi)，App的(de)(de)處境將會(hui)岌岌可(ke)危(wei)。憑借強大的(de)(de)用(yong)(yong)戶(hu)黏性(xing)，微(wei)信(xin)小程序可(ke)能(neng)導致(zhi)一大批App消(xiao)失，畢竟現實中人們使用(yong)(yong)手機中其他App的(de)(de)頻率非(fei)常有(you)限，但卻幾乎離(li)不開微(wei)信(xin)。

　　可以(yi)預見，小程(cheng)序的(de)(de)(de)出現(xian)，將(jiang)會改變目前(qian)移動互聯網(wang)的(de)(de)(de)現(xian)狀。未(wei)來，傳(chuan)統(tong)(tong)APP用(yong)戶將(jiang)逐漸轉移到(dao)微信(xin)小程(cheng)序上，而最重(zhong)要(yao)的(de)(de)(de)是，微信(xin)將(jiang)形(xing)成(cheng)閉環生態(tai)圈，微信(xin)平(ping)臺會消化人們幾乎所有的(de)(de)(de)上網(wang)需求。換言之，微信(xin)成(cheng)為人們進入互聯網(wang)世界的(de)(de)(de)重(zhong)要(yao)入口，傳(chuan)統(tong)(tong)搜索引擎的(de)(de)(de)市場份(fen)額將(jiang)下滑(hua)，在電(dian)商領域有海量企鵝用(yong)戶做支撐的(de)(de)(de)京東有望超(chao)阿里。

　　“發胖”的帝國

　　不到六年，微信成了一個(ge)世界(jie)級(ji)應(ying)用，但也成了一個(ge)“龐然大(da)物(wu)”。

　　目(mu)前微信(xin)約有6.5億用戶，平(ping)均每(mei)個用戶每(mei)天會(hui)刷朋友(you)圈30到40次(ci)左右(you)，平(ping)均每(mei)半個小(xiao)時(shi)(shi)會(hui)刷一次(ci)，而且(qie)公眾(zhong)號(hao)每(mei)天的文章的閱讀(du)數(shu)超過30億次(ci)，閱讀(du)次(ci)數(shu)最(zui)高的文章閱讀(du)量有可能(neng)達到幾百萬(wan)。與(yu)此同(tong)時(shi)(shi)，微信(xin)團隊初創時(shi)(shi)僅10余(yu)人，目(mu)前已經(jing)達到1500人。

　　而當(dang)初低調的張(zhang)小龍，也(ye)被(bei)科技界奉若(ruo)神明。

　　上(shang)月底，微(wei)信(xin)舉行了年度“領導力大會”，張小龍針對(dui)(dui)騰(teng)訊(xun)微(wei)信(xin)事業(ye)群(qun)leader以上(shang)的基層(ceng)、中層(ceng)管理干部作(zuo)了一場演講(jiang)，內(nei)容涉及對(dui)(dui)微(wei)信(xin)團隊擴(kuo)張迅速的思考(kao)，隨即流傳在各個朋友(you)圈。

　　演講中，張小龍提(ti)出(chu)了(le)一(yi)個(ge)幾乎(hu)所有(you)企業(ye)成(cheng)長中都會碰(peng)到，但互(hu)聯網(wang)企業(ye)又(you)需(xu)要(yao)格外重視的(de)問題：團隊規模急劇擴張。張小龍援引“鄧巴數”的(de)概念，即不管人類(lei)科(ke)技多(duo)么發達，能(neng)夠(gou)實現穩定溝通的(de)人數一(yi)定是150人左右(you)。一(yi)旦超(chao)過這個(ge)數，就像(xiang)《人類(lei)簡(jian)史》中指出(chu)的(de)，需(xu)要(yao)語(yu)言、虛構和想(xiang)象能(neng)力的(de)培植。

　　反觀微信，目前1500人(ren)(ren)的(de)(de)團隊(dui)是150人(ren)(ren)的(de)(de)10倍，因此，張小(xiao)龍感(gan)到焦慮，畢竟在(zai)增加(jia)人(ren)(ren)力資本的(de)(de)同(tong)時，內部協同(tong)的(de)(de)損耗也(ye)在(zai)增加(jia)。事實上(shang)，很(hen)多企業一旦規模大了(le)，便容易產生“養老院”屬性。由于領導(dao)不可能與(yu)所有員工產生穩定溝通，在(zai)多了(le)很(hen)多層級之后，企業內部多了(le)很(hen)多空隙，初始的(de)(de)目標也(ye)開(kai)始產生偏差。

　　在張小龍看來(lai)，現在微信最重要的是要警(jing)惕KPI和流程(cheng)。

　　他提出(chu)KPI(關鍵績效指(zhi)標)應當(dang)是一(yi)(yi)(yi)個(ge)(ge)好(hao)(hao)產(chan)品(pin)的(de)(de)副產(chan)品(pin)。一(yi)(yi)(yi)個(ge)(ge)產(chan)品(pin)如果可以真實幫(bang)人解決問(wen)題(ti)，它的(de)(de)KPI自然就會上(shang)漲(zhang)。但現實情況(kuang)是很(hen)多公司的(de)(de)員工開始將工作目標直接設(she)定在KPI上(shang)，這也直接導致了幫(bang)助(zhu)企業一(yi)(yi)(yi)線員工“制造”數據的(de)(de)龐大行(xing)業的(de)(de)產(chan)生。一(yi)(yi)(yi)家公司的(de)(de)員工看起來十分忙碌(liu)，但大方向(xiang)錯了，公司的(de)(de)結局(ju)也不會好(hao)(hao)。張小龍顯然不希望微信落入那樣一(yi)(yi)(yi)個(ge)(ge)境(jing)地。

　　一直以來，張小龍(long)十分推(tui)崇(chong)小團(tuan)隊的“敏(min)捷性”，一個想法(fa)提出后，很快就可以得到實施，繼(ji)而(er)不斷修(xiu)改，最(zui)終成型。互聯網創業(ye)講求(qiu)的是“快速迭代(dai)”，快比好更重要，因為好沒(mei)有(you)止境(jing)，堅持(chi)快速修(xiu)正，產品就會越(yue)來越(yue)好。

　　而(er)如今的(de)(de)(de)微(wei)信，規模大了之后，流程(cheng)就會更(geng)多，想(xiang)法的(de)(de)(de)落地過程(cheng)更(geng)為繁瑣。這對于強調(diao)機動、創(chuang)新和迅捷的(de)(de)(de)互聯(lian)(lian)網(wang)團(tuan)隊(dui)簡直(zhi)就是(shi)一場災難。想(xiang)當年，張小龍(long)以廣(guang)州Q Q郵箱團(tuan)隊(dui)起(qi)家，殺出一條血路，創(chuang)造了互聯(lian)(lian)網(wang)公(gong)司內(nei)部創(chuang)新的(de)(de)(de)奇跡(ji)，依靠的(de)(de)(de)就是(shi)“敏(min)捷團(tuan)隊(dui)”。不過現在(zai)，微(wei)信也變成了一個“胖子(zi)”，微(wei)信內(nei)部能否形成一種持續創(chuang)新的(de)(de)(de)機制，這是(shi)張小龍(long)最為關心的(de)(de)(de)。

　　已不是從前的微信

　　1998年的(de)秋天，周(zhou)鴻祎(yi)經(jing)人引薦，第一次在廣州(zhou)見到了張(zhang)小龍。當(dang)(dang)時張(zhang)小龍所開發(fa)的(de)Foxmail已經(jing)擁有了200萬用戶，是國內用戶量最(zui)大的(de)共(gong)享軟件。而周(zhou)鴻祎(yi)僅是方(fang)正軟件研發(fa)中心的(de)副(fu)主任。周(zhou)鴻祎(yi)直截了當(dang)(dang)地批評，Foxmail沒(mei)有商業模式，說要加廣告(gao)，要盈利。張(zhang)小龍問為(wei)什(shen)么非要這樣?只要有用戶，有情懷(huai)就(jiu)好了。時隔多年，周(zhou)鴻祎(yi)仍弄不明白，為(wei)什(shen)么是張(zhang)小龍這樣的(de)人做了微信。

　　2011年(nian)1月(yue)21日，微(wei)信(xin)1.0上線。打開應用(yong)，映入眼簾的(de)是一副深邃的(de)畫面：一個小人孤零(ling)零(ling)地站在龐大的(de)藍色星(xing)球外，眺望著遠方的(de)家園。張小龍希望用(yong)這副畫傳遞(di)微(wei)信(xin)的(de)用(yong)意：人很孤獨，需要溝(gou)通(tong)。

　　這也正是(shi)張小(xiao)(xiao)龍(long)的初(chu)衷(zhong)：微信是(shi)為(wei)了朋友之(zhi)間(jian)正常的社交。在微信之(zhi)前，張小(xiao)(xiao)龍(long)曾是(shi)“天(tian)才(cai)程(cheng)序員”和無業(ye)游民。一度吃(chi)不(bu)起飯(fan)的他長期困(kun)惑于(yu)技(ji)術與金錢(qian)的關系，至今(jin)對商業(ye)化心存抵觸。

　　在今年初的(de)(de)演講上，張小(xiao)龍提出“好產品應(ying)該(gai)是用(yong)(yong)完(wan)即(ji)走”。他認(ren)為，一個(ge)好的(de)(de)工具，不應(ying)該(gai)只想著黏住用(yong)(yong)戶(hu)，而是要提高(gao)用(yong)(yong)戶(hu)的(de)(de)效率，讓用(yong)(yong)戶(hu)用(yong)(yong)完(wan)即(ji)走，用(yong)(yong)節省(sheng)的(de)(de)時間去做更多有(you)價值的(de)(de)事情。

　　因此，張(zhang)小龍一(yi)直明確反對(dui)人們(men)把過多(duo)的時間花在微信(xin)(xin)上，他(ta)知(zhi)道，如果(guo)用(yong)戶(hu)花了很(hen)多(duo)時間，比如現在這樣在微信(xin)(xin)上，那么(me)，遲早有一(yi)天，用(yong)戶(hu)回顧過去的幾年，發現一(yi)事無(wu)成，而原因就在于(yu)微信(xin)(xin)侵(qin)占了自(zi)己(ji)的時間，那么(me)，微信(xin)(xin)帝(di)國就會一(yi)瞬間完(wan)蛋。

　　但(dan)作為(wei)騰訊(xun)旗(qi)下的(de)重要產品，微信(xin)商業化無可避免(mian)。張小龍(long)曾(ceng)說過自(zi)己是孤獨的(de)，這個(ge)孤獨的(de)人(ren)用(yong)盡(jin)情懷和(he)善良造(zao)就了(le)微信(xin)，而現在，微信(xin)愈(yu)發臃(yong)腫，已經不(bu)是他以前像藝術品般雕琢的(de)那個(ge)微信(xin)了(le)。